实在是有够可怕的啊。
我从工地的二楼一跃而下落在了一张防护网上扭伤了右脚腕,说实话没这绿油油软踏踏的网子我大概还扭不伤。
实在是有够可怕的啊——这才是我想让他说出来的话,如果他说出了类似的话,稍微有一点点意思相近,退一万步只要有犹豫,就说明他还有药可救,我会逐步引导催眠中的他否定我们之前说的话并帮助他稳定三观。许多普通士兵和平民百姓被外星人的强大力量刺激后都需要这样的心理帮助来克服落差感,我对此还算驾轻就熟;但甄仕平可能不同,我之前不愿意放弃他身上的可能线索,就决定加点私货继续在他身上挖掘,结果在我的引导之下他居然展露出选超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狱警所该有的学识,尤其是对外星人的了解方面,后面他在催眠状态下说出的话更是震惊了我。即便如此……真是可惜,我还是不得不做了最不想做的事:用外星人的科技去对付一个人类。
算了,这既不是第一次,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用带水泡的手摸一摸脖子根上的金属色“咬痕”,在这飘雨的天气里都能摸到灼热的感觉。这点上甄仕平没说错,想用这些科技的科技要么我们自己改变、要么就是劣化的特制版。当然这也都不是免费的,不过却值得,不然以我的水平想要深度催眠一个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我还确定了不管甄仕平是不是全球过渡委员会的人,他现在是匹独狼,我暗示他要维持这个状态对找出其他间谍是大有帮助的。
可惜啊,只是可惜我这棉衬衫还没湿透,他恐怕是许多年都要活在暴雨之中了。
算了算了,是他自己无药可救,这可怪不得我。
脚似乎不那么痛了,继续躺下去衣服就真要湿透了。我从防护网上爬起来躲进工地中的一个小房间中,将衣服上的水珠拍掉。待我估摸着甄仕平该离开后再悄悄溜出来,果然四下里不见他的人影,我才终于有机会大喘一口气。
这个废弃工地位于军营的西北角,再向西北方向走就到镇上了。军队特地让哨兵将这个工地列入警戒区域内大概是不想让流离失所的难民们搬进来,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自顾不暇难以管理难民又不想让间谍混到难民中住在离军营如此近的地方的想法,但还是想吐槽一下他们不近人情。
我坐在角落里的小桌子上靠着墙捂着脖子打发时间。桌子上的空酒瓶还没有干,说不定今天中午巡逻完的士兵还在这里喝过小酒。
话说为什么没有士兵将这里的二楼作为驻扎地点?虽然这周围种着4、5层楼高的柳树,作为哨站视野实在算不得好,但是假如有人入侵进来的话,这处无人管理区无疑会是一个不小的隐患。
难道说是为了给士兵们一个足够大的放松发泄的地方?不对,这之间根本不影响。再考虑的话就只能是疏忽了,但这实在太蠢让我不想这样考虑。
将目光转向角落中的角落,我突然注意到这里有一个能够通往地下的楼梯。我走上前去,楼梯旁边还留有安装升降机的空间,这想必就是建成后的员工通道了。我刚刚想下去看上两眼,虽然没有看到卫兵,却看到下面幽深的走道前用黄油漆涂着明晃晃的四个大字:禁止通过。
没有剥落痕迹,看起来涂上去的时间并不是很久。
算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现在的时间也没宽裕到可以随便找麻烦的程度。
坐回桌子上,我掏出匕首在上面弹指敲了两下,匕首上就发出风铃般的慵懒声音:“哟,老哥不是说好的明天再见的吗,我现在在开会哎。”
“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你在联系我。问你个事儿,你见过的星际联盟的概念原石中有可以令人单独陷入狂乱的那种吗?”
“单独啊,那效果太菜了。”阿镜“咯咯”的笑声随着刀身的震动传出来:“你手里的那块都可以造成多种复合效果的精神创伤,单纯的诱导狂乱是新手中的新手、菜鸟中的菜鸟才会做的事。”
“我是说那种使用者不受影响,单独影响指定目标的概念原石。”
“没有的哥哥,没有的。就像我之前同你讲的,这种东西不但没人见过,更从原理上就不可能。概念原石也做不到无中生有。在诱导情绪的时候它是以使用者的情绪为基准进行诱导,只能是使用者在事先知情的情况下,事后自行脱离。”
这就奇怪了。在来这里的路上甄仕平一直走在我的右前方。虽然那时我的状态比较糟糕,但是注意力却一直在他身上。我并没有发现他出现与我相似的情绪或者使用概念原石,这方面我也算是个老手了,有信心不被他骗到。
“对了老哥,还有一种论外的情况你可能忘了。那就是你在长期遭受概念原石的精神影响下,突然抓到其逻辑漏洞时就会产生这种情况。那时可能你会冲破他的影响,也可能重新回到它的影响之下。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会造成短时间的轻微狂躁和眩晕,这是人在受骗下的正常反应。”
受、受骗。
太伤人了。
“我知道了。”我回复阿镜。
“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阿镜又把我叫住:“现在老哥你就在一座地下军工厂旁边,你脚下3米再向西北方向5米就有4个持枪的解放军战士,这里用这种方式联系我真的没问题吗?”
“我……”
我。
我,我。
我,我,我。
“安心啦老哥就是给你提个醒,我判断我们的通话没有被偷听啦。那么,拜拜。”
安静。
呼,出了一口气。
总觉得还能听见阿镜“嘻嘻”的嘲笑声。
嘛,算了,一定是错觉。
时间差不多了,我收好匕首走出工地,没有停歇的细雨打在我的脸上。说实话,我也觉得我的警觉心有些太差了。仔细想想这种地方不会一个哨兵都没有安插,但我还是一眼看到没人就展开了行动;就好像是在蒙着眼睛过马路,全靠老天保佑,汽车之间的空隙恰好容我过去了。这完全可以算作是我的严重失职,有必要要防止这种情况再度发生。
但是原因呢,我还没有想明白。假如真的如阿镜所说是长期受精神干涉后,突然脱离导致的后遗症,那又是什么让我脱离了这种精神干涉?似乎是我在思考我为什么要信任甄仕平,我思考这些干什——
啊!该死,又是一阵眩晕。果然碰上同行了,某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对我施加了某种暗示,创造了一个我的思维死角。
冷静,冷静!究竟是什么时候?是谁?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发现?有人在主动掩护甄仕平?
深呼吸——
的确,我在周围没有发现有人明显受到概念原石影响。那会不会是长时间布置大范围区域影响?假如说敌人的间谍潜入军队高层,这不会是无稽之谈。
对了,军队军队!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确定附近的哨兵有没有目击到甄仕平。现在他的状况相当难说,我需要确认催眠的效果是向那个方向的。
再次在钢板路上踩出“咣咣”的声音。
等等,话说既然这里是重要的地下军工厂,军队不会在这里安插暗哨了吧。
我低头一看,正好与钢板缝间的一双大眼睛四目相对。
靠,这也太惊悚了!
我横跳到钢板路的旁边。掏出匕首。一刀刺进钢板之下。随着一声“起”,我掀开钢板,朝着里面一手扶着千斤顶一手提着自动步枪、满脸震惊的士兵小哥说:“快快我要湿透了快往旁边让让。”说着就跳进了钢板下的坑中。
钢板失去支撑“轰”地一声又摔回地上。
黑暗。
黑到我们两个只能顺着钢板缝隙中钻过的一丝阳光,看到对方的鼻子。
“灯,快!手电!我要吃药!”
“啪嗒”一声,明亮又不失柔和的蓝光充满了坑中。我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白塑料瓶,从里面倒出来一颗水果糖并塞到嘴里。
士兵小哥依旧举着手电、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便对他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吃药?”
士兵小哥摇摇头。
哇太棒了,这士兵小哥完全吓傻了。
“你、你是怎么举起来这块钢板的?你知道这些钢板焊在一起有多重吗?”
“什么?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对着他忽悠到:“刚刚不是我让你帮我把钢板支起来的?”
“我、我为什么要帮你把钢板支起来?”
“因为我要吃药啊。”我都感叹自己忽悠人的技术真是有如行云流水:“你难道指望一个吃药的人自己举起这么重的钢板?当然是你善心大发把我放进来喽。”
“我怎么可能做那种违反纪律的事啊!等等,我认得你,你是那个美女的疯哥哥。”
呦,他回过神来了,挺快的啊。
“看来你上回挨打还没挨够,让我再教训一下你。”说着这家伙就提起步枪一枪托砸了过来,却让我顺势往后一带、接着一肘磕在胸口、然后趁他松劲把步枪向上一抬让枪托正中他的脑门,最后从容而快速地把枪口指向他、打开保险。
哼,新兵。至少回过神来后,要动脑筋先想一下自己是不是能随手掀开那么大一块钢板的人的对手再动手啊。
虽然也不是我的功劳就是了。
我把步枪闭上保险还到他手中。
话说回来,为什么会指派这样一个新兵来做暗哨呢,难道军队里真的没人了?感觉还远不至于吧。
“喂,小子。”我把蔫掉到的新兵小哥抓着领子拎起来:“打起精神来,没见过吃药还没见过特工吗?我在执行秘密任务,需要你的配合。”
正着忽悠不行就反着忽悠,新兵小哥立马就着了道:“这我真没见过,不过我为啥要信你啊?”
“动脑子想啊。你想想我来了以后都做了些什么?”
“这……咱俩刚认识吧,我咋知道你都干啥了?”
我为什么觉得他说的这么有道理啊。
“总而言之,”我直接跳入总结阶段:“我是国家派遣来的特工,因为我怀疑你们的高层已经被敌人的间谍打入。所以我才不暴露身份、伪装起来,就是为了把那个间谍揪出来。”
“天呐,你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我立刻逼问。
“我、我、我不能说。”
“嗯?”明亮的手电光开始暗淡下来,忽闪忽闪,还发出“噼啪”的声音。
“不至于吧!”新兵小哥开始哀嚎起来:“我说、我说,就是那个一营营长,姓唐的。我们下边的早就看他不对劲了。明明是撤退到了后方,还每天都让所有人训练那些根本对付不了外星人的武器,明显就是在消耗我们的资源和体力。间谍就是他了。”
“什么至于不至于的,你的手电漏电了吧。你是说唐天培在两个营中只手遮天?继续说。”手电的光稳定了下来。
小哥的脸色似乎缓了下来,语气却更激动了:“没错,他当着一个营的营长却在两个营里为所欲为,很多二营的兄弟都非常不满了。大哥,你一定要找个机会揭穿他。”
“没了?”
“没——还有许多一营的军官都在支持他,就——这些。”
我像一个老练的侦探一样翘起二郎腿,双手叉在一起点头:“这样啊,还有一件事。你看到了吧,刚才走过去一个穿着蓝色警服黑裤子的胖子,刚刚从这条路上走过去。他是重要的调查对象,他朝哪个方向走了?”
“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正经的警察啊。”
“他、朝、哪个方向走了?”我重新问。
新兵小哥指了一个方向。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洪博成,长官。”
“很好同志,这次事件结束后你的功劳我会上报的,但是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找你了,明白吗?”
“是、是!长官。”他向我敬了个军礼,我也向他简单地回了一个。
“很好,视情况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期待你的下一次表现。”
我用千斤顶把钢板顶起来,然后钻出去。没一会,钢板就再次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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